猫季

汉 霄

霄汉泥途-卷三

***我所思兮在何处,霄汉泥途,彼此悬隔矣。


水神感知洞庭湖异状,飞身赶至时,偌大的百里灵湖已被天火焚为焦土,成为剜刻在生生绿原中的巨大疮疤,狰狞涨裂开来吐露出猩红的内核。

八百里洞庭,供养着无数倚水而居的生灵,他们蒙此无妄之灾,痛失家园,只能苦苦徘徊在这废土边缘,等着天火燃尽的一刻,更甚者有那被父母留待巢穴的幼崽们,在天后轻飘飘的展袖后,神魂俱灭,身化齑粉而永不得安宁。

他的愤怒,自从花界精灵口中得知梓芬身陨的真相后,就和着抱憾终生的隐痛在日月累叠,恨那对虚坐云端上的伪善天人,由着一己之私肆意践踏他人,更恨天后狭隘如斯,她此番作为,不单逼迫夜神与天界离心,更毁伤洞庭生灵无数,而今龙鱼全族皆死生不知,汹涌的怒火就此淹没了他,他咬牙恨声道,“哼,天界当真是岂有此理,可是欺我水族无人?”

怒急便欲上天界理论,却被仓促行来的风神拦下,临秀竟一改素日温娴之貌,急道,“洛霖,天后今日所为并不占理,你若是意气用事,打破了现有平衡,水族又有谁可与天界正面相抗?”

“那难不成就要我忍下这口气,任他们作践?”水神气急反笑,已然失去往日的端方之态。

“不是生忍,是要博弈。洞庭被毁现下既六界皆知,天界就必须有所退让与补偿,否则便是陷水族于不义,置苍生于不顾。”临秀更近一步,轻言慢语间安抚下洛霖的火气,继而斩钉截铁道,“洛霖,你想想,想想当年的八百里洞庭是如何落入了鸟族的手中,水族已受制多年,此时蛰伏,将来自可把账再一并讨还!”

“好个蛰伏一时,恩仇并算。”正说着,斜下里却横插 进人声赞道,“该说不愧是风神!”

受了两位上神的打量,青衫仙君也不慌,磊磊大方的一个长揖后,掀袍跪下正色道,“小仙斗胆,搅扰两位上神,然夜神有难,恳请殿下施救。”言罢,顿首再拜。

 

润玉醒来时,已被探出内丹有损,水神虽惊疑于他布下洞庭结界的神力,却也直言他身不受用,若再如此强聚魂识,只怕仙骨要先内丹一步寸裂。

润玉看着记忆中这对亲和雅正的上神,默然良久后起身长叩,姑且算认了先时曾利用他们身陨之事陷害旭凤的一应孽债,他二位劫数尚在,润玉想,总是能还上的,抵不过魂飞魄散,他也活够了。水神和风神虽不解他此意,也不欲强人所难,再三确认过他情况稳定后,便打道回府了。

彦佑却觉着润玉当下的模样奇怪的紧,似彻底释然了什么,又似万担重负加身,哪怕他就站在自己身旁,都虚渺似将即刻归化,令他十分不安。

“旭凤…呢?”犹疑间,却听润玉涩声问道。

“什么?”彦佑不解。

“我是说,火神…可是与锦觅同赴下界渡劫去了?”他还是那副温润样貌,玉石雕就般的好颜色,唇角分明带笑,却看得彦佑莫名心酸。

“你问这个作甚?”他摇起小扇,假作调侃道,“可是未婚妻被带走,不高兴了?”

润玉却似无可奈何般笑叹声,“你啊!”抬手点点他眉心,转身离去了。

 

燎原在下界守着托身成熠王的火神,看他整日里征战沙场,勾心斗角的很是得趣,仙子此生做了个医女,得陪着他见天做戏,偏熠王还最是喜欢逗弄锦觅。

这日里,燎原照例隐身檐角,只见那正因着“六阳亏损”咳了满帕子血,把穗禾公主活生生惊走的熠王,翻身跳起来,将锦觅摁在了床畔,“六阳亏损?你这个医女当得是当真出彩!可是要本王身体力行,才好叫你知道知道,什么叫龙精虎猛啊?啊?”

燎原正看得乐呵,对墙却忽见夜神殿下越身而入。床榻上,火神殿下还按着锦觅,犹不解气的作势要伸手解了她面纱,吓得小医女哇哇乱叫着滚下了床。

燎原这才想起,锦觅仙子可是夜神殿下的未婚妻,二殿下这是…吃了夜神的饺子?此情此景,又怎一个尴尬了得?他一时心惊胆战,生怕夜神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,把二殿下交代在这里了,那他可不知能不能上前去阻止了。

夜神却冷眼看着,神色依旧的辩不出喜怒,悠悠然在外间的桌旁坐下后,竟正大光明的看起了戏,看他们嬉笑怒骂,儿女情态,这得是何等旷达的胸怀!燎原不禁为之伏倒。

 

尔后,润玉就在那桌旁枯坐了一宿,出神的望着旭凤入睡,直至晨光微熹,方折身去寻了锦觅。临走前,他来到燎原的藏身之处,波澜不惊的扔下句,“记住,我从未下界,你也不曾见过我。”

那一瞬的气势,恢弘如昼,燎原竟自发就记下了这句嘱咐。

润玉转而自锦觅体内,渡出了陨丹,细看半晌后,反手喂进了自己嘴中。

他喃喃,“灭情绝爱,灭的无非是我之情爱,就当我还你们的了。”说着,起身穿门而过,踏着朝阳初升的鎏金芒彩,消失在了原地。


***小剧场

旭凤:兄长,你就从了我吧!

润玉:我认真起来,你现在打不过我的我跟你讲。

锦觅:锤他!

燎原:修罗场啊…


好想直接大结局,困疯求,感觉最近写的乱七八糟,思路没有跟着大纲走,焦虑三分钟,睡了…大家周末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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